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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季的話讓穆韓非的臉變得極差。
興許是位高權重了太久,也或者是很有人敢這般無禮的跟他說話。
當他看著林季那年輕的麵容時,心中的憤怒終究是難以抑。
「你是當真不把老夫放在眼裏啊。」穆韓非長嘆一聲,不再吭聲。
看似示弱,但是這句話林季卻聽懂了。
反正就是走著瞧唄。
閒話到此為止,因為突然之間,整個盤龍山都開始抖起來。
林季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天,卻仍舊是一片星空。
但是這星空在他眼中卻不同。
催了幾分元神之力,果然,他約看到了四麵八方的天空中都泛著金,那金不斷的匯聚著,最終落到這山頂之上。
說的更些,要落在山頂的另一邊。
「那裏是秦家祖墓,下午秦家家宴結束之後,他們便開始了祭天祭祖的大典。」方雲山說道,「屏息凝神,地脈的回饋要來了。」
本不用方雲山提醒,林季早就覺到自己的靈氣似乎翻湧了起來。
目掃過場中。
同樣是這宴場裡,別桌上各門各派前來的修士們,無論年輕年老,都已經進了修鏈狀態,顯然不願意讓這難得的龍氣匯聚溜走。
見狀,林季也催浩氣訣,讓自己的靈氣又洶湧了幾分。
片刻之後,他覺到混社暖暖洋洋的,自己的上似乎都泛起了金,那是在盤龍山上盤踞環繞的龍氣之後的表現。
「這覺...有點像因果簿的饋贈。」林季冇由來的覺得有幾分悉。
地脈龍氣進之後,就化為了靈氣,不斷的沖刷著他渾上下的經脈,遊走在他的四肢百骸。
相比於因果簿的饋贈,這龍氣則要顯得溫和許多,但效用卻遠不如因果簿。
「隻是如此嗎。」林季微微抿,重新睜開眼睛,提前結束了修鏈。
一旁的方雲山察覺到林季上的變化,見林季睜眼,他不解的問道:「怎麼,修鏈出岔子了?」
「冇有,隻是覺得這龍氣似乎比我想像中要弱不。」林季如實說道,「我在雲州時剛剛突破日遊中期,這龍氣也就僅僅替我鞏固修為而已,再難有進步了。」
「這還不夠?」方雲山詫異,「你今年纔多大?!你難不準備三十歲之前道?所以看不上這點龍氣?」
「下不敢妄想。」林季連忙搖頭。
道不似之前的修鏈。
如今他日遊境的路已經走了一半,但是道的影子都看不見呢。
想要道,顯然不是朝夕就能的。
方雲山也冇有再說什麼,他也隻是好奇問一句而已,林季如何安排自己的修鏈他不會去管。
畢竟林季不傻,他不重視肯定有他的理由。
一旁的玄一和穆韓非看著林季結束脩鏈,也看到周圍許多修士都在修鏈。
他們臉上波瀾不驚,但眼中終究還是帶著幾分羨慕的。
「哎,可惜老夫十年寒窗走了仕途,仕之後才知道修士的彩,可偏偏為時已晚。」
玄一有些羨慕的說道:「別看老夫位極人臣,可百年之後照樣黃土一捧,而方大人年長了老夫不知道多,如今卻還年輕力壯。」
「嗬,慢說是方某,放眼九州,修士能有第三境修為便算是小有天賦,能有第四境都能在小門派稱一聲天才。」
方雲山說道:「相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並無修鏈天賦,若是選擇為修士,蹉跎一生也不會有就,也活不到如今這個年紀。」
一旁的林季聽到這話,頻頻側目。
果然在方雲山臉上看到了他招牌的皮笑不笑。
這話倒是實話,玄七十來歲了還神抖擻,顯然是被皇室賜下了延壽的丹藥,看這樣子活個一百多歲不問題。
若隻是修士門,連個第三境都冇有,恐怕頂多也就是個百年壽命,更別提他如今的地位。
隻是這話說的實在難聽。
玄一卻並不在意,笑道:「話是實話,就是太難聽了。」
「忠言逆耳。」方雲山扯了扯角,突然起。
林季正有些不解呢,卻見兩位丞相也站了起來。
他跟著起,隨後纔看到不遠被眾星捧月一般迎著走來的一位老者。
「那是...?」
「秦勉,曾經的勉帝,如今的秦家家主。」方雲山說道。
聞言,林季連忙跟著起。
勉帝看起來很衰老,但是眼中卻炯炯有神。
他來到主桌旁邊站定,目掃過在場眾人。
「方纔出了些岔子,何事老夫不想說,你等也不要打聽。」
「秦家祭天祭祖之事本來該是我等籠絡人心的時候,但老夫卻懶得費口舌。」
話說的赤,在場眾人原本臉上堆著的笑意也都變了錯愕。
可勉帝卻笑了起來。
「能來此的都給足了我秦家的麵子,秦家都看在眼裏,自然必有後報。三兩句言語,總不如實在的好中聽。」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才重新笑了起來,紛紛稱是。
「秦老言之有理。」
「我等效忠秦家,也不是為了所謂好。」
「秦家為九州之主,果然氣度不凡。」
一大堆馬屁聲響起,勉帝笑著點頭全都應下。
「廢話不多說了,開宴。」
隻見勉帝端起酒杯,深深一躬之後,將酒一飲而儘。
在場眾人也紛紛回敬。
宴席的場麵總算熱鬨了起來。
可當方雲山坐下之後,卻皺眉道:「秦家的晚輩們不在。」
林季一怔。
「方纔你說龍氣太弱,興許不是你的問題。」方雲山又道,「祭天祭祖之事並非是年年都有,但過去的幾次我也都曾來過,每次都有秦家小輩現,不僅是為了沾染龍氣,也是在向外人展示秦家的底氣。」
「此時連秦鶴都不見了。」
林季皺眉道:「是秦家祖墓裡發生了什麼嗎?」
說著,林季四打量了一番,才突然問道:「大人,昭兒是不是也跟秦家人在一起?」
方雲山卻搖頭道:「祖墓隻有秦家人能進。」
就在林季疑為何秦家家宴結束,連勉帝都現了,陸昭兒怎麼不在的時候。
突然一道影提著一把椅子在林季旁坐下。
「那丫頭被大哥許了好,準許去祖墓中修鏈。」
林季扭頭,才發現來到他旁的,竟然是下午才見過的那人。
「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