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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下起了雨。
雨水是紅的,帶著幾分腥氣。
林季抬頭看天,任由雨落在自己的臉上,將自己打。
劫雲已經散去了,就在剛剛一切都變為白晝的時候。
遠,偌大的深坑中還冒著青煙,說是深坑,但卻宛如天坑一般。
林季放眼去,那天坑或許比玉城還要大些。
「維州宗,佛門宗,應該到此為止了吧。」方雲山來到了林季旁,眼中帶著幾分如釋重負。。
林季點點頭,目越過方雲山。
監天司的另外兩位遊天,沈龍和紫晴,此時上都帶著傷勢,應當是剛剛拖延阿賴耶識的時候留下的。
聽到天機肯定的回答,聽到方雲山如釋重負的語氣,他們也鬆了一口氣,很冇有形象的坐倒在了地上。
飛鴻真人目複雜的看著林季,帶著幾分詫異,幾分嫉妒。
但他看了一會之後,又突然衝著林季躬行禮。
第七境的修士行禮,林季不想,準備躲開。
可是還冇挪腳步,他就被方雲山按在了原地。
「太一門飛鴻真人,謝過林季小友。」
飛鴻真人的舉像是起了個頭。
很快的,沈龍和紫晴也起,衝著林季躬。
「遊天沈龍,謝過林季小友。」
「遊天紫晴,謝過。」
不僅是他們,當林季回頭的時候,發現天機與鬼王也在衝著他躬,那一開始便在薩迦寺現的第七境僧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口中都說著同樣的話。
「為何要謝我?」林季不解,畢竟這一切能圓滿結束,悟難纔是首要功臣。
「若非你手中的現在,若非小友與那悟難小師傅關係匪淺,此番多半要讓阿賴耶識事。」
方雲山輕聲道:「來時謀劃了許多,可誰曾想會多出這麼多的變故。原本隻是帶你來開開眼界的,想不到最後事的解決,還是落在了你上。」
「阿賴耶識一死,維州的佛門勢力再也難以維持,朝廷會將維州收回,來時聖上也下了旨,百年之維州冇有賦稅,讓百姓們休養生息。」
說到這裡,方雲山退開了兩步,也衝著林季躬行禮。
「方大人...」
「雖說是種種巧合,但此番終歸是多虧了你。」方雲山行禮之後,起說道,「林季,我等向你行禮,是代維州萬萬百姓而行禮。」
天機在一旁點頭,又道:「也是為過去千年,無數枉死的冤魂而行禮。」
林季恍然。
想了想,他同樣躬,卻是朝著那深坑的方向。
「悟難兄弟...如今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這些禮本該是你來的,我也隻是代領而已。」
聽到林季的話,眾人也一同衝著那深坑躬。
禮畢之後,眾人便準備各自離去了。
維州事了,但是善後還需要人去安排,冇時間耽擱。
不過就在準備分別的檔口,沈龍突然有些好奇道:「說起來,即便是天威也滅不掉阿賴耶識第九境的枯骨吧?他被神魂俱滅,但第九境的玉骨卻是不滅的。」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頓時臉微變。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鬼王,他直接騰空而起,鬼氣沖天,直奔那深坑而去。
「你想做什麼?!」方雲山一聲暴喝,連忙追了上去。
剎那間,原地隻剩下了林季和天機二人,大眼瞪小眼。
「我們要去看看嗎?」林季有些躊躇。
「去,為什麼不去。」天機一副看熱鬨的樣子,與林季一道前往深坑。
當林季和天機趕到的時候,卻發現方雲山等人一個個麵嚴峻,卻一言不發的圍在坑中。
不僅是他們,高群書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深坑裡。
等到林季靠近之後才發現,在深坑的最深,竟然出現了一個地,而且看那周圍被翻出來的泥土,這也纔出現不久。
「土遁。」方雲山氣的七竅生煙,神識早已將周遭籠罩。
一無所獲。
其餘幾位也早就這麼做過了。
「是誰?是誰盜走了阿賴耶識的骨?」鬼王頗有些咬牙切齒。
另一邊的高群書也麵難看。
他此番來摻和維州的事,不就是為了第九境修士的骸嗎?
如今費勁千辛萬苦,卻換來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即便他心再好,也多會有些氣不過。
就在這時,沈龍卻突然蹲在了那地旁邊,抓了把泥土聞了聞。
隨後他起,臉上的表頗有些怪異。
「我的神識在這裡被湮滅了。」沈龍說道。
「什麼意思?」方雲山連忙追問。
沈龍臉上的表愈發的怪異,似笑非笑,哭笑不得。
「有人膽大包天,借著剛剛得天譴,湮滅了我留下的神識,然後又趁機盜走了骸。」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雲山自然不會不懂。
「你說骸的人是秦臨之?他不是才第六境嗎?他怎麼敢?!」
「畢竟是千年前就被封印的人,他如今隻有第六境,但他的巔峰卻也是第七境後期,接近道的人了,也不知道是否是半步道。」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不是普通的第六境。」
說到這裡,沈龍苦笑道:「想不到終日打雀,最終被雀啄了眼,早知道這傢夥在這等著,我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他收拾了。」
「現在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了。」方雲山擺擺手,思忖片刻,又道,「算了,不去管他,即便他依靠著阿賴耶識的骸恢復了境界,也不會比第八境的羅漢更難對付了。」
「當務之急是百廢待興的維州。」
話音落下,方雲山衝著周圍的眾人拱了拱手,隨後騰空而起,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其餘幾人也是各自打過招呼,然後便紛紛離開。
眨眼之間,就隻剩下天機和林季麵麵相覷。
「你好像第四境了,這麼快的嗎?」林季這才發現,天機比上次見麵又有進步。
「隻是找回原本的修為而已。」天機搖了搖頭,又問道,「小道我也想去玉城,施主能捎一段嗎?」
「不能。」
林季斷然搖頭,踏空而起。
「你自己走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