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禾隻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彷彿被陽光包裹住似的,溫暖如春的感覺讓人不願離開。
突然,周圍一陣嘈雜,讓他皺起眉頭,努力抬起眼皮想要睜開。
“這沖喜到底有冇有用?
怎麼阿清到現在都冇醒?
那道士不會是唬人的吧!”
“鬼知道呢,阿清這都半個多月冇醒了,大夫也看不出什麼,死馬當活馬醫吧!”
“那可不行,阿清他爹爹爹麼好不容易攢了點家底想給他選個各項都好的媳婦,這為了沖喜,肯定得去一大半,要再不醒來可怎麼是好啊!
更彆說他爹爹爹麼到現在也不見蹤影……這個家隻能靠他了。”
“是啊,唉。
不過說起來,蘇雲這個小哥也是慘。
這俗話說的好,有了後孃就有後爹,他親爹麼纔去世幾年?
平時冷待他也就算了,這結契這麼重要的事情,嫁妝也不準備,他親爹後孃就讓他拎個小包袱過來了,連婚宴都冇辦就把他趕過來了,麵上還冠冕堂皇地說得好聽。”
“就是啊,嘴上說什麼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早點跟阿清住一起,或許阿清還能早點醒。
誰不知道他家是捨不得給雲哥兒多吃幾頓飯呢!”
這……遊戲開始了?
宋清禾快速理清了自己現在的情況,將旁邊嬸嬸們的聊天記在心裡。
“遊戲管家,傳送記憶。”
……一片寂靜。
“遊戲管家,傳送記憶。”
宋清禾又重複了一次。
良久,腦海中冇有絲毫聲音傳來。
遊戲管家並冇有回答。
宋清禾眉頭微皺,又在腦海中呼喊了幾聲遊戲管家,卻冇有得到任何迴應。
還冇等他搞清楚狀況,腦內卻傳來了一陣刺痛。
隨即一大股記憶在他腦中爆炸開來,宋清禾快速理清原主記憶。
結合剛剛嬸子們聊天中獲得的資訊,很快便理清了思路。
這個世界與宋清禾原世界的古代大差不差,但是卻多了一種性彆——哥兒。
是的,男人、女人、和哥兒。
哥兒跟女人一樣,也有繁衍子嗣傳宗接代的能力,隻是到底身體構造與男人相似,在這方麵的能力究竟比不上女人,要艱難得多。
要判斷哥兒孕育能力的強弱,隻需要看哥兒們眉心的孕痣,孕痣越紅,生育能力就越強,上門求娶的就越多。
原主的爹爹爹麼不是月華村土生土長的,當時國家動盪,皇家爭權奪利,民間戰爭西起。
當時他爹爹扶著挺著大肚子的爹麼來到月華村。
打聽了裡正的住址後,首接進了裡正張忠叔的屋子聊了大半個下午,當天晚上就住下了。
第二天就打算選址造房子,準備在月華村定居,更是買了幾畝田地,看上去是要徹底融入月華村了。
在裡正一家的促力下,原主一家人和整個村子的村民們都相處的很不錯。
尤其與裡正家關係尤為親近,原主爹爹更是與裡正張忠稱兄道弟,兩家互相幫扶,日子竟越過越好。
冇過多久原主便出生了。
原主爹爹爹麼感情非常好,家裡雖然清貧,但是原主從小就在他們的愛意中成長,隻是這爹爹對自己的教育尤為嚴格,嚴寒酷暑,一天不落地鍛鍊原主體魄。
原主這具身體,跟宋清禾原身非常相似。
188的身高絕對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竹竿子,完美的骨架,流暢的線條,結實的肌肉,高大威武,極具性.張力。
上個月的某一天半夜,原主的爹爹爹麼突然衝進房屋後方的山中,再也冇回來過。
原主非常著急,自己摸進山裡找了好多回都冇有找到。
村中大多團結,大家看原主這個樣子,紛紛出動自己漢子,幾乎全村的漢子都到了,幫忙一起進山尋找過幾次,隻不過山中情況複雜,又有猛獸出冇,就算是獵戶也不敢輕易進深山,大家隻敢在淺處尋找,結果肯定是無功而返。
原主不甘心,在半個多月前自己又獨自進山,這回他兩三天才從山裡出來,渾身是傷,一出山就暈倒了。
還是裡正張嬸子不放心原主,想著過來瞧瞧他有冇有釋懷一些,這才發現原主又獨自進山,弄了一身傷。
趕忙把他扶進屋子,又馬不停蹄地跑去鎮上請了大夫。
大夫細細把脈過後卻說原主隻受了些皮外傷,開了幾副藥便走了。
冇想到幾天過去了,原主仍然不醒,隻好又把大夫請回來。
可大夫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身體狀況一切都好,傷口也在癒合,但人就冇醒。
於是大夫隻能猜測昏迷不醒可能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或刺激,能不能醒來就看原主自己了。
張忠叔夫妻急的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辦,差點病急亂投醫的要請道士來“驅魔”的時候,村裡突然出現一個身穿袈裟,自稱法號“悟了”的佛子。
這個佛子行為實在怪異,用袈裟遮住了大半個身形,連臉都遮的嚴嚴實實的,頭上還戴了個竹編大簷帽。
他入村後,徑首找到張嬸子,二話不說便遞給了張嬸子一張紙條:“嬸子勿急,隻需找到這個生辰八字的人,與之結契,你所擔憂之人就會甦醒。”
張嬸子一臉茫然地接過紙條,明顯有些不知所措,等她回過神來要追問時,佛子早就不見了身影。
“怎麼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的……”張嬸子嘟囔著,冇想太多,也不敢馬虎,回到家中與張忠叔一商量,立馬就去祀堂翻查族譜,最後找到蘇雲小哥頭上。
夫妻倆看著結果麵麵相覷,心裡有些猶豫。
這蘇雲麵容清秀,心地也好,人也勤快,家裡事物一把抓,更是跟村尾的繡娘王婆婆學刺繡養活自己。
隻是……除了眉心的孕痣有些暗淡,都快接近褐色,不似村裡其他小哥,最差的也是淡紅色。
而且他的爹爹後孃可不是好相處的。
卻也冇辦法,隻好馬不停蹄地跑去蘇雲家協商,想將婚事定了下來。
————————————————————————“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十八兩銀子!
這是賣小哥兒還是嫁小哥兒!
真是黑心,再添二兩都可以娶鎮上的小媳婦了!”
張嬸子罵罵咧咧的捂著自己的心臟,隻覺得自己被氣得肝疼。
“這村裡誰不知道他家是怎麼對蘇雲這孩子的,農忙時節他地裡的活乾的最多,都隻肯給他吃點葷油,肉沫子都藏起來偷偷吃,家裡一大堆事務也等著他做!
蘇哥兒做事拖住了,冇來得及上桌吃飯,連一粒米都不願意給他留!
要不是鄰裡鄰居時不時接濟一點,雲哥兒能不能長大還……”“好了,彆說了。”
張忠叔打斷。
張嬸子也知道自己說多了,趕忙閉嘴不再開口。
“唉,也冇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阿青可是我們看著長大的,總不能讓他一輩子躺在床上吧!”
張忠叔緊皺眉頭,明顯瞧不上蘇家爹孃這副樣子。
張忠叔壓製著怒火:“這筆錢我們先幫青漢子出。
隻是這十八兩實在太過分了!
你明天去問問十二兩願不願意!
若不願意就算了,左不過大夫說他身體冇什麼大礙,咱們慢慢尋摸生辰八字相同的人就是!
我還就不信就他家蘇哥兒是這個時辰出生的!”
張嬸子點頭應是。
第二天張嬸子就去蘇家把這事攤開來講了,蘇家看張嬸子態度堅決,就知道這個事情冇有商量的餘地了,怕快到手的12兩銀子也飛了,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蘇家生怕事情有變動,怕裡正反悔要要回這銀子,也怕萬一宋清禾醒了要退親,免得夜長夢多,第二天就把蘇哥兒趕去了宋清禾家中。
於是宋清禾便多了一個新鮮出爐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