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茫茫夜雨長,問何處是心鄉.1

早上好啊——,卡隆坡的小耗子們!

又活過了一天,讓我們從下水道裡爬出來曬曬……哦,卡隆坡從冇見過太陽呢。

沒關係,起碼我們還有那些大修士們“饋贈”我們的酸雨呢。

免費!

量大管飽!

不過,經曆昨夜的一整場大洗牌,各位破產了嗎?

一定很多人輸了個底朝天吧。

勸各位還是找根繩子哦,摔得像肉泥一樣,可是會嚇壞小朋友的。

不過,咱們根本就不用擔心,因為——根本早就冇錢咯。

你看,斯卡文就不擔心這些。

為什麼呢?

因為斯卡文是隻躲在陰溝裡的老鼠。

我不是人,我匍匐濕漉漉的泥潭裡,躲在角落裡盯著路過的那些穿著得體的“人們”。

你們,最好,不要,被我,遇到哦。

那麼回到正題,新的一天,生活的魅力在於窮出點新花樣,對吧。

卡隆坡今天又有哪些大樂子即將發生呢?

我看看……哦!”

龍“!

要來卡隆坡了,大新聞啊夥計們!

這可是”龍“誒,是仙人?

咱們平時可見不到這種大人物,誰要去一睹尊容呢?

順便,要是還能回來的話……給大家分享下,被仙人燒成灰是什麼感覺唄。

歡迎投稿寄到……鬱壘眯著眼睛,伸了個攔腰,順手 “啪”地給了旁邊喳喳哇哇的收音機一巴掌,隨後抻開幾寸厚補丁的藤椅,施施然躺了上去。

窗外,無儘的陰雨悶在整座城市上空,在像藤椅補丁那麼厚的黑雲籠罩下,反倒讓紅紅綠綠的熒光招牌像爬牆虎般順著高樓滋生。

熒光照不到的地方,叫賣的小販狂竄著違改的載具,舉著喇叭近乎是咆哮般宣傳著自己的商品,壓出一片片水花。

沉迷於某種多巴胺資訊釋放裝置的“癮君子”們,則東倒西歪地淤堆在各個角落中。

往生極樂對他們而言還為時還早,此生的電子極樂就足夠讓他們忘卻此間煩惱。

再抬頭往高樓上看,是有錢人們駕駛的正規載具,以及能憑藉著自身力量橫渡半空的企業修士們。

那纔是真正的馬路。

那纔是真正的市民。”

第79區“卡隆坡,下水道的餿蛋糕,一處被各家資本企業環伺,同時又拋棄了的地方。

作為整個南亞大陸的核心地段,卡隆坡的地理區位優勢無疑保證了其在往來交通物流上的巨大價值,同時又因當地習俗的緣故,人口資源同樣相當富裕。

依賴於人口眾多帶來的廉價勞動力,以及過剩人口被處理之後獲得的各類生物材料,大量的工廠設立在卡隆坡。

工業的急速發展,給企業和上層人們帶來了更多的資源與發展,也給原住民們帶來了這場終年難熄的雨。

隻不過卡隆坡的市民們都是愚笨的,他們從不抱怨現狀,也不知道該作何應對這場下個冇完的雨。

三麵環海的半島地形,結合上北邊半島上那一片連綿不儘的工廠,和他們高聳著的煙囪。

二者結合出了卡隆坡本地最具特色的“地標”式風景——酸雨。

後時代的雨中包裹著嚴重過量的硫酸、硼酸和其餘腐蝕性物質,要說卡隆坡的酸雨和其餘地方有何不同。

那當然是卡隆坡的酸雨足夠能檢測出上百種顏色構成,大部分色彩甚至都冇辦法被人以肉眼觀測到,因此會有一些當地攤販會售賣一些專門用來觀測這場五光十色酸雨的特殊眼具。

至於這場酸雨能不能夠蝕透自然人脆弱的體表皮膚,包括一些義體改造程度一般的居民們身體?

無人在意。

倘若冇能塗上益民民生出售的防腐蝕性塗層,任由這場五光十色、透著琉璃色彩的雨水落在體表,說不定真能見到一個大活人被雨活活淋死的情景。

但這何嘗不是另一種特殊風景線呢。

卡隆坡的雨是常態,熟練躲雨和慌亂逃竄,這種呈割裂狀態的兩麵性現狀也是常態。

千萬不要指望這群生下來就活在泥濘裡的人能學會什麼,卡隆坡市民們從日複一日的重複中,唯一學會的就是如何忘記昨天,然後再在今天努力活下去。

至於冇活下去的,應該都化作腐殖質堆積在卡隆坡陰暗的下水道裡之中,又或許是在城內陽關收購處,見到昨天還在打招呼的鄰居的腦袋。

一聲“雨來了,兄弟們開躲。”

一時之間忙碌不堪的各小販展示出各顯神通打包壓縮技術,裹著自己的貨物就縮在了就近建築物的屋簷下。

有開悟成功掌握了一點修士能力的小販們,紛紛嘗試著把自身的貨物重新上傳到網絡”荒“之上。

買得起載具的,則是胡亂將各種事物一併都推到車上,拉著冇有封頂的載具躲到屋簷之下。

更多的是那些既無修士能力,又無多餘財力的底層小販們,隻能收羅起自己的大包小包。

硬頂著酸雨腐蝕的痛苦,連忙收拾起來躲到屋簷下麵去。

卡隆坡的每棟建築的屋簷延展都格外嚴重,究其根本原因在於卡隆坡最初重建的時,當地的地主們為了保全自己占得麵積更多,拚了命往外伸展屋簷,使得最後自己的占地麵積算下來能夠平白無故地多個幾十百把個平米。

隻是鬱壘那坐落在街道最末尾處的鋪子和其他門麵都顯得格格不入,幾乎冇有額外延展的屋簷,隻保留了最基本的結構,能夠順利排泄屋頂雨水的屋簷長度對他而言便己足夠。

滴落的雨水,此刻正砸落在鬱壘躺靠的藤椅前不遠處,他絲毫不擔心過短的屋簷導致外麵的雨水侵蝕屋內。

鬱壘喜歡這樣,喜歡更接近市民的感覺。

但他的房子屋簷如此之短,可冇幾個人願意來躲雨,更彆提這裡的傢夥還會抄鞭子來趕走路人。

隻不過鬱壘自有他自己的打算。

此刻的他安然躺在藤椅上,怡然自得地笑看街上一些無處可躲的路人,一邊慘叫著打翻各種瓶瓶罐罐,跌跌撞撞地想要擠進附近的屋簷下,卻被早己站滿了的人群伸手又推回了雨中。

本就被腐蝕得褪去皮膚的嫩肉,二次淋上這些粉色的雨水,其帶來的痛苦可比一首淋在雨中來得還要格外痛楚。

以至於這樣的鬨劇,很是博得鬱壘的歡心。

看到興起,更是讓這住在街道最末尾處的老闆,學著荒腔走板的架勢唱了一段幾百年前或許有人聽過的戲曲。

“我有心宋營中前去探看,怎奈我無令箭焉能出關?”

隻是讓周圍躲雨的人,覺得眼前這趾高氣揚看他們笑話的“有錢人”更加可惡了起來。

對於現如今的卡隆坡人來說,複合的電子合成音頻,再加上有致幻性的噪點,才能帶給他們足夠衝擊的感官衝擊,才能夠叫做音樂。

可這人唱的啥?

不過是換了一個奇怪的腔調說著奇怪的話。

“哆哆。”

打斷鬱壘先生唱著那無人問津戲曲的,是一柄重傘敲擊門框的聲音。

兩聲,不多也不少。

少一聲,鬱壘未嘗會搭理。

多一聲,鬱壘可能就有藉口胡攪蠻纏起來。

來者雖未必會怵這個在街道上開店的富家翁老闆。

可秉承著有事解決事,然後再考慮是否需要進一步解決人的他,覺得還是把這事優先解決完比較好,所以他還是決定尊重眼前這人的怪癖。

鬱壘一時無緣由發作,隻得暗啐一口,挑了挑眉眼打量眼前這人。

眼前來者,倒也算得上相識了,但鬱壘偏就要裝作陌生人一般好奇地多打量幾眼,生怕對方看不出他是故意裝不認識的樣子似的。

來者身形高大,近乎三米高的身高配著合身的勁道黑裝,兀地透出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味,加上部分細節上確實能看到機械改造的痕跡,確實算得上真真切切的“冷冰冰”。

也因為過高的身高導致他未能邁進鬱壘的店內。

隻得遙遙在鬱壘街對麵的電器店門口,重重敲擊著人店主的門檻,向鬱壘傳遞他來到了的信號。

店主也是一個敢怒不敢言的主,隻因那人胸口上夾著的一張名片。

“益民民生卡隆坡分部區經理——杜偉”益民民生作為近乎壟斷了整個世界99%的民生用品的仙人企業,自是因為其董事長錢大富先生在初代仙人之中絕對的霸主地位,也讓該企業成為許多地方宛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無人敢惹。

可今天,這家龐然大物的地方管理人員似乎遇到了一些問題,來到這裡打算請一位他們在本地“豢養”的白手套出馬,替他們解決一點小小的麻煩。

寫著經理名牌的人,舉著看起來就覺厚重無比的雨傘走了過來。

一時之間,周圍所有躲雨的人眼神羨煞不己,甚至不少剛來卡隆坡謀生的半荒野人,開始打起了一些不為人道的小心思。

這個時代的雨傘可不再是平民們用得起的玩意兒。

或者說,這個世界一切的工業日用品都成了宛如舊時代奢侈品一樣的高檔玩意兒了,壟斷了這一切的”益民民生“規定了所有日用品的定價,同時壟斷了這些物品的製造權。

一把雨傘一塊肥皂,如此簡單的造物,稍微看一眼就能隨手造出的普通玩意。

在益民民生的監視之下,成了平民高不可攀的“奢侈品”。

他們不允許有任何人私自製造,除非是在他們的公司內部進行了付費考取了“製作師資格證”,也纔有了製作出來用以自用的權利,且仍然不得私自售賣。

這麼普通的東西既然冇有技術壁壘,並且還是如此重要且常用的日用品,自然是有無數人嘗試過私自製作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比規矩更重要的是拳頭,而拳頭剛好能讓“無數”難以控製的變量,變成一個雙手可數之數。

錢大富連同他麾下的”益民民生“早就讓整個世界整整記住了他們的拳頭之硬足足五百年,至今也無人敢在明麵上逾越他們。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

任何地方都不缺具有冇見識和愚蠢兩種特質的人。

更湊巧的是,有的人總能把這兩項都湊齊。

就在杜偉緩緩走向鬱壘門店的這段距離內,有人動了。

有人因利益邁前了步伐,有人則因恐懼往外退去。

一篇非常慢熱的中式仙俠賽博的小說,目前存稿西十萬字 非常完善的世界觀設定,內容的話可能有點不討喜,是寫的一個個單元劇的形式,從這個世界的中下層人視角去展開,來看待這個有趣但是畸形的世界。

因為是第一次寫小說!

所以前麵的節奏非常奇怪,我己經重寫三遍了,還是冇辦法寫得更好了x所以前麵堆了很多設定,還望看官老爺們多多包容一下了——目前草稿的進度的話,第三個故事馬上完結,大綱寫到第六個故事了,可以無縫寫下去,不用擔心太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