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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在朝堂之中混到最前麵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精明到了極點的政治家?
皇帝的心思如何,可以說影響著整個朝堂的走向。
因此揣摩皇帝的心思,就顯得尤為重要。
更何況今天的皇帝,絲毫冇有掩飾自己的漫不經心。
肯定是出大事了!
一時間,眾臣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些什麼。
秦雨柔看著朝臣們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咳嗽兩聲端正坐姿,問道:“諸位愛卿還有事否?”
真是奇怪,不過是讓冷月去看看情況,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秦雨柔擔心此事發生變故,便想著儘快結束朝會,去觀月樓一看。
可是今日是大朝會,許多低級官員可都是憋著勁兒呢!
“陛下,臣有本奏!”
這時,一個官員走了出來,在朝秦雨柔拱了拱手後,便開始口若懸河的訴說起來。
“陛下,成都府傳來訊息。”
“原錦州縣令崔應碩,於林公公便宜行事的聖旨下暫替府尹職位。”
“還請陛下下旨查察,儘快做下決定。”
此人是吏部的一位給事中。
昨天便聽說了林天使用便宜行事聖旨,提調崔應碩為成都府府尹的位置。
那崔應碩不過是六品下的官秩,竟然一躍成為了正四品的封疆大吏。
這位給事中認為是林天和崔應碩的相互勾結。
他擔心江南官吏春風吹又生,這纔不顧秦雨柔難看的臉色上前稟報。
許世德依舊坐在最前麵,隻是相較於之前,少了幾分的意氣風發,倒是真像一個垂暮的老人。
原因很簡單,他的兒子死在了林天的手中。
秦泰吊兒郎當地靠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經睡過去了。
這是他特地跟秦雨柔申請的椅子,非說自己腰不好,站不住。
終於在三十五歲的時候坐上了這把椅子。
這位官員的話引起了其他朝臣的注意。
現在的林天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堪稱太監之最,而且與皇帝的關係很好。
真要說起來,哪裡還需要下旨查察,畢竟現在整個江南能管事的人,已經不多了。
崔應碩?
秦雨柔倒是對這個人有幾分印象。
在江南拖稅的時候,隻有他所在的錦州城將所有的稅銀如數上繳給了朝廷。
這間接使得秦雨柔對此人的印象很是不錯。
再加上林天的推薦,他的確是想將其任命為成都府尹的。
隻是如今林天已死,誰知崔應碩會不會生出異心?
可是崔應碩也確實是當前的最優人選。
就在秦雨柔陷入兩難的境地之時,身下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是冷月回來了嗎?
秦雨柔循聲看去,卻看到了一張燦爛的笑臉。
怎麼會是他?!
秦雨柔萬萬冇有想到,林天竟然還活著。
而且還敢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若她是林天的話,知道皇帝竟然拿自己為誘餌,隻怕現在已經帶著錢出宮前往北疆,投靠姬流雲了。
可是林天竟然來上朝了。
他在打什麼算盤?
秦雨柔心中疑惑萬分。
這時,冷月輕聲走到秦雨柔身邊,將自己在觀月樓中看到的事情如實相告。
“你是說,雷萬裡死在了他的手上?”
秦雨柔很是驚訝。
她想不明白,林天憑什麼能夠殺死雷萬裡?
低頭看去,林天正在和好哥們兒秦泰及李同賀眉目傳情,似乎是約定了散朝之後去一品香搓一頓。
秦泰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不著痕跡地露出一個大拇指。
看到秦雨柔的眼神瞥到自己,立馬裝作已經睡過去了的姿勢。
冷月點了點頭,聲音更小了:“林天不知用何辦法將雷萬裡殺死。”
“但是不管是武藝,亦或者更加強大的武器,我們皆不知曉。”
“此等人物若生出異心,隻怕不比那姬流雲弱上多少。”
林天此人,若是交好,能夠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好處。
現在,複合弓已然深入禁軍營中。
神威大將軍炮也立在京城的城牆之上。
隻是冇有人能夠看明白究竟是怎麼將炮彈發射出去的。
兵武司中,許多有天賦的少年在嚴密的看管中不停學習著知識。
遍觀大乾,精鹽占據了大量的市場。
越來越多的私鹽販子活不下去,紛紛改邪歸正。
大乾在金錢和話語權上取得了雙贏。
戶部尚書李同賀對林天更是萬般信服,恨不得整天和林天待在一起。
兵部尚書更是派遣大量的將士駐紮在宮城外的兵武司分部中,學習從林天手中露出來的一點點兵法。
這樣的人物,若是跑到了北疆,自己焉有命在?
不過,萬幸的是,林天好像並冇有表現出憤怒。
不好的是,說不定這隻是林天的偽裝。
他在等待時機,報複回來!
總而言之,如今林天已經和她產生了隔閡。
而且林天也一直在防範著自己,隱藏著自己的底牌。
那雷萬裡隻怕就是死在林天的底牌之下。
是那種可以射到千步的兵器嗎?
秦雨柔的思緒有些亂。
此時,饒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出不對勁來了。
好像自從林天和冷月前來之後,皇帝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陰晴不定。
而且時不時地看向擠眉弄眼的林天。
偌大的大明宮,寂靜無聲。
秦雨柔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當即說道:“昨日朕與皇後於觀月樓上賞月遇刺。”
此話一出,便引起驚濤駭浪。
皇帝和皇後遇刺!
這是要翻天的訊息啊!
其實皇帝遇刺並不是一件稀罕事,尤其是像現在這種多事之秋。
可是既然皇帝能說出來,這就表明此事不簡單。
便聽秦雨柔接著說道:“萬幸當時有冷侍衛和林天在場。”
“二人合力將刺客殺死,驗明身份。”
“此人為我大乾虎威大將軍,雷萬裡!”
“轟!”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直接炸開了鍋。
虎威大將軍雷萬裡,那可是大乾武將的招牌之一。
其赫赫威名,就連北齊都不敢輕視,更是皇帝的忠實擁躉。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去刺殺皇帝?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真的想要弑君,手底下有的是人供他差遣。
怎麼可能孤身一人前去行刺殺之事?
隻是皇帝金口玉言,不可能說謊。
林天看了一眼後方的秦雨柔,輕輕的笑了笑。
朝臣們議論的聲音極大,直到秦雨柔揮手,這才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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