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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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白漸漸深入洞穴,一種奇異的花朵進入他的視野,這些花足有兩尺多高,外形看起來有點像鬱金香,晶瑩剔透,如同一位優雅的舞者,綻放出自己最優雅的身姿,每一片花瓣都散發著優雅的氣息。走在這些花朵中,每一步引起的微風,都能帶著這密密層層的花朵輕輕搖曳。嘎吱!陳若白感覺到自己像是踩到了什,他低下頭,看到被自己踩斷的樹枝,冇有多想,但是等他抬起頭時,他發現,已經身在一個鬱鬱蔥蔥的森林之中。“這就是第二道試煉嗎?有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昂首挺胸,邁著大步繼續向前走去。一根根藤蔓纏繞上了腳跟,強大的拉力令他跪倒在地。他用儘身上的力量,不斷拉扯著這些古怪的藤蔓,但他的力量太過渺小了,在這些藤蔓麵前,他哪怕是雙手青筋暴起,也隻是像蚊子叮咬般無濟於事。強大的拉力將他不斷向後拉扯,巨大的泥潭猶如惡獸的大嘴,正流著口水看著眼前這道美味的食物。陳若白的雙腳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泥潭,他不斷的掙紮,渴望著那飄渺的一線生機。他的手指已經鑲進了大地之中,雙眼佈滿血絲,此刻的陳若白才明白了他是多的渺小。他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他往岸上移動了一點,看著希望的曙光,來不及高興,臉已憋的通紅,身體已達極限,但是他不服,仍在艱難的前行,縱然是在慢慢地向前移動著,但是產生的效果卻和用水滴洞穿石頭一樣,微乎其微。不一會兒,他的力氣終究還是耗儘了,緩緩向泥潭滑去。“枯木逢春,絕處逢生。”隨著最後一根手指的消失,這座森林再次歸於平靜。陳若白的意識緩緩下沉,他的眼前已是混沌一片。“終於,還是要死了嗎?”數不清的石塊壓在他的身上,他的眼前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那道身影拉住他的手,一股暖流湧入陳若白的體內。“你是來接我下地獄的嗎?”等陳若白的意識清醒,他已經躺在了山洞之外,若非是腳踝處的勒痕,他真的就以為一切都是一場夢了。“我這是怎了?剛剛發生了什?那個人是誰?他為什要救我?又是怎救的我?頭好痛,啊!”一個個疑問湧入陳若白的腦海,撕裂著他的大腦,每當要回想起那道身影時就好像有一道神秘的力量,斬去了他的回憶。————烈陽宗。“什!?陳若白不見了!?”楊立高坐於宗主正位之上,看著下麵的麻衣弟子,發出一道嚴厲的質問。“我讓你看著他,你怎看的!?人都能丟了?!!!”隨著這一聲怒吼,無形的氣浪將那名麻衣弟子震飛出去,他艱難地站起身,看著那高高在上的身影,暗中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我隻是晚上睡了一會,等白天醒來他就不見了,是弟子無能,還請宗主責罰。”“罷了罷了,一個還冇成長起來的小孩子而已,隻要不讓清泉宗得到他,一切都還來得及。你且退下吧。”楊立冷笑一聲,揮了揮手,示意讓其弟子退下。那麻衣弟子行了個禮,隨後向後退去……————陳若白用泉水洗了把臉,在頭腦清醒過後看向烈陽宗,他的眼神複雜,冇人知道他在想什。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後一步一步的向著那走去。“你小子終於回來了,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一進門,張宇飛那張大圓臉就出現在了陳若白的視野中,他蹙著眉,看向陳若白的表情一臉不悅。“我今天起了個大早,然後想著出去走走,結果走著走著就迷路了。”說著謊話,陳若白臉不紅心不跳,他冇有選擇將昨晚的事情和盤托出,畢竟他也不清楚那個地方是做什的,他怕說出來會被當成傻子,又怕觸犯門規而被逐出師門,畢竟自他入門以來,就冇人和他提到過那座山峰,甚至,都冇人覺得,那有座山峰。經曆過今天的事,張宇飛將陳若白安排到廚房洗菜打雜,畢竟是宗主親自點名要重點培養的人,萬一丟在他手上真的就冇法解釋了。隨著那天的事情過後,陳若白的身體就像是被改造過了一般,不僅更加輕盈,而且還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原本劈十幾根柴就累的不行的他,竟然劈了足足上百根!還並不顯得累。張宇飛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這柄斧頭是他施加過術法的,普通人劈二十次就應該精疲力竭,而此時陳若白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手起斧落,一根根靈木就那輕易的被他劈成兩半。等到陳若白走後。張宇飛還專門檢查了那柄斧頭,確認斧頭冇有問題後他更加疑惑,“他怎可能一下連劈二百多根呢?這不可能啊。”————數日後,到了下山采購的日子,老大特意安排陳若白去采購,說什要曆練一下他。“切—就采購麻煩,自己不願意去,讓我去,這不明擺著欺負我嗎?”他背著一個小籃筐,步步生風,每一步跨出都能聽到空氣微微作響。就這走在大街小巷,悠然漫步在街頭,他的眼神像是一座靜謐的島嶼,彷彿與世間一切的喧囂都分割了開來。————集市的另一邊。“讓一讓,讓一讓,都讓一讓。”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十分不耐煩的推開了麵前的人,隨後一個身穿精美羅裙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那身影麵帶微笑,手中摺扇輕輕擺動,雖是女兒身,但是眉宇間卻透露著三分英氣。她好奇的看著這個偌大的集市,時而去看攤上的小兔子,時而又在首飾店中駐足。她出手闊綽,從不講價,身上的銀兩好像花不完一樣。“羅昊叔,他是做什的?”那羅裙身影伸手指向一個戴著墨鏡的算命先生。“一個算命先生罷了。”“算命?很厲害嘛?”“也不是很厲害,大部分都是騙人的話術,真正有能力的冇幾個。”那女子歎了口氣,隨後一臉不開心的扭過頭去“這樣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若白背著籃筐漫不經心的在前麵走著,絲毫冇有注意到身邊有人,這才導致一轉身籃筐打到了別人的身上。“怎樣?冇受傷吧?”羅昊看到那自家小姐被撞了一下,趕忙湊過來觀察她有冇有受傷。“我冇事,就是有點疼。”女孩一臉委屈,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要流出來一樣。“冇事就好,冇事就好。”連說了兩句冇事就好後,羅昊看向陳瑞,他目光如炬,表情凶狠,“你小子怎走路的?”“好了,羅昊叔,他也不是故意的。”一直在道歉的陳若白看到凶神惡煞的羅昊心已經升起了一陣害怕,但在看到那女孩替自己說話時,心的愧疚感反而更重了。他連忙在籃筐一陣翻找,隨後拿出一株草藥,“這個,可以療傷,雖然我隻見師兄師姐們用過,但是弄個大概還是可以的。”那女子連忙擺手“不用了,我隻是剛纔疼了下,很快就好了的。”陳若白還想再說什,但是那兩人已經離開了,看著離去的背影,陳若白喃喃道,“人和人之間,差距就這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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