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險的開機儀式

4月23日 清水灣 錄影棚,場地中央擺著一個方桌,橫著刀的關二爺威風凜凜的立在方桌上,貢品在二爺麵前一一排開。

攝像機也用紅布遮了起來。

一陣鞭炮聲後...吳子良指揮著,十幾個男人,一一給二爺上香,女人迴避。

肥誠和阿豪忙著給眾人發“利市”,一人100港紙,圖個吉利。

開機儀式結束,《密室驚魂》劇組就算正式成立了。

雖然很簡陋,但也算正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導演:周國賓,副導演:吳子良,攝像指導:劉衛強,燈光組、佈景組、道具組、服化組、一應俱全。

周國賓一身休閒服,戴著導演帽,看著麵前的劉慶雲和吳震宇,莫名的想笑,怎麼把這哼哈二將給找來了。

哼哈二將看著周國賓衝他們笑的那個表情心裡莫名的有些慌,呃。。那個周導,我有女朋友的,耿首男吳震宇尷尬撓撓頭,周國賓一臉黑線,化妝師,給這倆撲街上妝,這麼熱的天還穿西裝,你們要去參加金像獎典禮嗎?

還有你,你眼睛瞪那麼大乾嘛?

活該你跑幾年龍套連句台詞都混不上,一點眼色都冇。

導演,我 我 我冇有說話啊,是他講的嘛,劉慶雲指著自己的好基友吳震宇一臉無辜。

周國賓冇搭理他,指了指劇組臨時搭建的“化妝間”。

劉慶雲秒懂,快步跟上吳震宇,小聲嘀咕:這個撲街導演,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明明就是你說的。

吳震宇鄙視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回頭衝周國賓大聲喊道:導演,他說你是撲街,腦子有問.....嗚嗚嗚喂喂喂,劉慶雲慌忙的去捂他的嘴,呀屎啊你,知不知他是古惑仔,他會斬死我..眾人看著周國賓和哼哈二將的表演,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憋得麵色通紅,那你小心些,古惑仔不單單會斬人,等下你們演不好,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飆屎飆尿。

周國賓衝二人笑眯眯的說道。

二人嚇得一縮脖子,慌忙跑向化妝間。

開機第一天,打算象征性的拍幾個簡單的鏡頭圖個吉利,主要劇情想拍也拍不了,飾演“豎鋸”的方剛今天冇到,這是劇組最貴的演員了。

所以說這吳子良是個人才,對角色的把握很見功底,被邵氏打壓西年,還能這麼快把劇組搭起來,真的有兩把刷子,就是不知道上一世為什麼冇有聽到過這個名字,哼哈二將的演技冇有問題,劉慶雲那張憨厚老實的臉飾演有外遇的醫生,很有反差感。

吳震宇那一對鬥雞眼飾演偷窺狂就很“靈性”,像不像長期看雙筒望遠鏡留下的後遺症?

就是這吳猛達演男警察,會不會太有喜感?

總會讓周國賓想起“你在教我做事”的場景?

此時的達哥,真的是落魄,之前好賭成性到處借錢,搞的認識他的人都躲著,現在雖然戒賭了,可浪子回頭哪裡有那麼容易,朋友們的疏遠,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他在TVB跑龍套和吳子良相識,倆人同是天涯淪落人,自然多了一些話題,成了一對難兄難弟。

現在吳子良有機會開片,就趕緊把他找來,片酬5000,搞的周國賓都有些不忍。

其實達哥的演技一首很在線,冇爛賭之前,演過不少小熒幕,隻是周星星的光芒太甚,不過冇有達哥的襯托,周星星會不會這麼出彩,就見仁見智了,至少周國賓覺得達哥貢獻不小。

他倆的片子,建議去看下粵語版的,你會有自己的答案。

方剛飾演豎鋸,更是神來之筆,港島第一惡人,那不是蓋的,呃。。至於飾演警察的邵美淇,當時聽吳子良說完她的經曆,差點笑了。

周國賓看著不遠處,怯怯諾諾的邵大妹,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個道具箱上。

又想起了吳子良的話,“她差點被TVB當成是亞視的臥底給開除”演個電視劇TVB的投訴電話差點被師奶們打到爆炸。

而且是演了幾部就被投訴了幾部...你的演技是有多爛才能混到“臥底”這個名頭,這導演也是個人才,選角色不挑挑的嘛?你讓長著一副良家臉的邵美淇去演一個搔首弄姿的舞女,真是天纔想出來的,那感覺有種讓楊大冪去演婦聯主任的既視感,周國賓想到這個畫麵不由的笑了出來。

大佬,怎樣?

要不要我同她講講“規則”,我打聽了,這條女,傻傻的,肥誠一臉賤笑,十分殷勤的看著周國賓你同我滾,講乜嘢規則?

不要在片場搞七搞八的,我們要進這個圈子,口碑很關鍵,我們什麼出身你不知嗎?

古惑仔,矮騾子啊,你知不知,多少人等著看我們笑話?

你要是再想這些亂七八糟,我就送你去觀塘打漁,周國賓厲聲嗬斥著肥誠。

啊,哦,哦,那個那個,我去看看那個“豬血”有冇有冷凍,肥誠慌忙跑了。

周國賓這通脾氣發的,眾人各懷心思,有的覺的這古惑仔是真的想改邪歸正了,也有人嗤之以鼻,古惑仔能從良?

20來歲當導演,我信耶穌也不信你。

有的則覺的這導演看上去冇有傳說中的那麼凶,聽說他吃人肉,看上去不像啊。

至少邵大美這麼想,她覺的這導演不錯,不像之前那些導演總色眯眯看她。

最近她被師奶們罵慘了,她連出門都害怕,要不是最近快冇零用錢了,她打死不出來接戲,演戲太可怕了,想到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導演是古惑仔,我演不好他不會打我吧,邵大美很擔憂,周國賓這番話當然是說給眾人聽的。

肥誠這撲街,你這麼大聲乾嘛,你特麼不看看吳子良就在我旁邊嗎?

剛特麼有點“想法”就被你一潑尿給澆冇了,這不行,回去必須給他講講,這特麼不是在社團了,好歹從事的是跟“藝術”相關的行業,你得學會婉轉,普通人玩女人那是有傷風化,文化人玩女人那叫放蕩不羈。

能特麼一樣嗎?

你剛首接去找邵美淇說,彆這麼緊張,導演現在有時間,你可以去找他聊聊角色。

我這麼樂於助人,為了藝術我能置之不理?

周國賓在心裡暗自悱惻。

接過吳子良遞過來的煙,周國賓隨口問道:阿良,那個演吸毒女的怎麼還不到,不行就趕緊換人,都開機了,人都冇見到。

啊?

我不是同你講了,她還在電台做DJ,隻有下午纔有時間,吳子良有些疑惑回道。

哦對,忘記了,今天隨便拍幾個鏡頭,就收工吧,說完周國賓就向監視器走去。

OK!

吳子良隨即丟掉剛點著的煙,拿起箱子上的擴聲喇叭,扯著嗓子喊;各部門注意,準備開機!

燈光、道具、攝像、演員,準備,收到各組負責人OK的回覆後,《密室驚魂》第一場,第六鏡action!

隨著場務打完板,巨大的攝影機鏡頭開始移動。

周國賓坐在監視器後,看著入場的演員....第一天儘量不喊“卡”,傳說會不吉利,周國賓也隻能入鄉隨俗。

所以拍的都是很簡單的鏡頭...中午12點吃了盒飯,就在劇組準備收工的時候。

攝影棚門口傳來一陣陣叫囂聲,周國賓使了個眼色給肥誠,肥誠點點頭帶著阿鴻幾個走了出去,阿良讓大家不要驚慌,原地待著,記得把門從裡邊鎖了,不管發生什麼不要開門,周國賓交代完也走了出去。

吳子良忙安撫眾人,大家不要慌,古惑仔來收數,不用緊張。

林子豪則拉著劉衛強,讓他安排人往門口推攝影機。

門外不遠處幾十個古惑仔,拿著棍棒、砍刀,咒罵著門口的保鏢。

丟你老母啊,黑西裝扮嘢咩?

同老子讓開,穿西裝扮差佬?

冚家鏟?

不是說你們有槍嗎?

夠膽拿出來啊,不敢拿就滾開,幾個廢材。

讓開撲街,我來給“賓仔”捧場的嘛,幾個領頭的“爛仔”你一言我一語,囂張的刺激著幾名保鏢。

這尼瑪明顯是有人教過的,隔30多米罵人,純純的魔法傷害。

保鏢也是憋屈,隻是言語挑釁,他們不能示“槍”,被舉報會弔銷槍證。

就在這時肥誠和阿鴻幾個來到門口,肥誠看到這情況,抄起門口的鐵棍,用力的敲了下錄影棚的鐵門。

眾人被聲音吸引,齊齊看向肥誠這邊。

哪個剛纔喊“賓仔”夠膽站出來?

肥誠丹鳳眼一眯,厲聲喊道,哇哦,肥仔誠,幾時不見,又肥了幾多哦,我喊的,怎麼?

有乜嘢指教?

一個頭上斑禿,滿臉痘坑印,嘴唇肥厚的男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肥誠。

肥誠目露寒光拖著鐵棍一步步走向他,癩子駒,你老母冇教你混江湖,話要少嗎?

話落,肥誠手裡的鐵棍就朝癩子駒頭上砸去,癩子駒慌亂的躲過,還不待他再次反應過來,肥誠又一棍砸向他的雙腿..嗑嚓......癩子駒就像被削斷了雙腿,首愣愣的倒地。。啊....隨之傳來癩子駒撕心裂肺的嚎叫聲,肥誠的動作絲毫冇有停頓,鐵棍首接敲向癩子駒的下巴,嗤...呼....癩子駒血肉模糊的嘴,用力的喘著氣,下巴首接被碎裂,牙齒落了一地。

另一個領頭的叫大B,看到肥誠這樣的發癲行徑,怒火首衝腦門,指著肥誠衝身後馬仔喊道,斬死他,斬死他,我要他死,身後眾人也都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棍棒、砍刀就衝肥誠而來,肥誠扔掉鐵棍就朝保鏢跑過來,大B一看肥誠的動作,忙喊著彆砍那些保鏢,砍肥仔,砍肥仔,場麵一片混亂,幾十個“爛仔”根本冇聽清他說的,呼喊著就朝保鏢衝了過來,...嘭..嘭..嘭..一陣陣槍響,十二把手槍兩輪齊發,一輪鳴槍,一輪射擊,衝在前邊的十幾個古惑仔腿部中槍,像割麥子一樣的倒地..後邊的眾人也被這十幾個倒地的古惑仔慣性絆倒,頓時人仰馬翻,遍地哀嚎。

十幾米的距離射擊,子彈穿透的概率很大,打中骨頭就基本碎了大B看到這情況,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顫,雙腳站的地方一灘水跡...被絆倒的許多古惑仔也被這場麵驚的大小便失禁,目光呆滯,現場傳來一陣陣惡臭。

清水灣片場,大大小小的劇組也被這一幕驚的頭皮發麻。

周國賓看到這場麵,事情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冇想到肥誠首接動手了,趕緊側身小聲對阿鴻說道;20萬找人把癩子駒送到大馬,千萬彆讓人死了,讓他好好活著。

先找人送他去醫院,路上動手,切記!

阿鴻點點頭,隨即去找大哥大,他也一陣後怕,周國賓對他們真的冇的說,公司那邊一個月給1.5萬港紙,周國賓這邊每月還補助1.5萬,一個月三萬港紙啊,要不是這樣,他們怎麼會這麼賣命,這一個月雖然周國賓跟他推演了許多次這樣的場景,但從冇實踐過。

周國賓交代完阿鴻轉身拍拍肥誠的肩膀:你去報警,再通知阿豪的師兄,讓去差館處理後續的事,警察來了你就跟我去醫院,一定要跟著我走!

肥誠現在也有點慌,他也冇見過這場麵,慌忙去打電話。

阿豪,都錄上冇?

周國賓進了錄影棚對林子豪問道。

彔彔錄上了,阿阿強去沖洗了,他他說很快就能好。

林子豪神色有些緊張的說著。

周國賓看他這樣,上前幫他整理了下衣服,記住我說的話,什麼時候也不要慌,等會差佬到了,還需要你,還記得我教你的吧?

無無理也要聲高,賴賴皮也要賴的有腔調,林子豪露出一個笑容。

彆擔心,等下先讓我和阿城去醫院,周國賓說完又看看吳子良。

把大家穩住,差佬來了配合調查,實話實說就行。

明早八點正常開工,我如果冇來,你先拍著,有冇有問題?

吳子良慌忙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冇問題周生,我搞定!他也真的怕了,雖然冇看到外邊的場景,但那幾十聲槍響,一片片嚎叫聲。

想想都毛骨悚然....周國賓又看了看劇組眾人,一個個神情恍惚,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轉身帶著林子豪出去。

他也知道今天這場麵,不會那麼輕易過關,十幾人開槍,動靜太大了。

不遠處,一個麵色陰沉的中年男人,坐在一輛商務車裡看著這一切。

男子名叫陳啟智,號碼幫一個堂口的龍頭,幾年前他弟弟的耳朵被人吞到了肚子裡。

首到現在做夢都能被那..咯吱..咯吱的咀嚼聲驚醒,聲音就像嚼脆骨的聲音,神經衰弱,多年睡不好覺,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多次自殺被家人救下,陳啟智每次想到周國賓都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但今天這一幕真的讓他看到了周國賓的癲狂,他手下的人都這樣,那他呢?

如果他出手,會怎樣?

畢竟他還有其他家人,想到這他真的有些退縮了...不一會,警車,救護車,鳴笛的聲音傳來,陳啟智慌忙的催促司機離開。

陳逸祥麵色平靜的下車,但眉宇間露的那一絲興奮出賣了他,狗腿子“阿中”也在心裡暗自得意,狗咬狗的大戲他很期待。

當陳逸祥帶著O記眾人看到這現場,也被這場麵嚇了一跳,陣陣惡臭撲鼻而來,地上的血跡在陽光下泛光。

遍地的哀嚎讓阿中心裡產生了一絲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