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離店和晚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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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神高度緊繃,王姐已經顧不上後廚的事情了。按照目前的情況快來看,這應該是最後的一波客人。我儘可能的去收拾好客人們用餐後的殘餘,再去配鍋室幫助李叔把鍋底端過來,單是靠他一個人配送的話,完全跟不上客人的流量。“小天,2號桌結賬啦,快去收拾桌子,把推車推過來”“好!”“還有,後廚上的生魚片好了,軍叔把上餐的鈴鐺按的直響,你冇聽到嘛”“聽到了”“太慢了,小料台的小料你咋還冇加上”“馬上!”王姐的呼喊不斷傳遞進我的耳朵,無論我多快的完成相應的指令,下一個任務就接踵而至。腳步越發的沉重,手臂也變的痠痛。更可怕的是我感受到了一種非常難受的饑餓感,這種體驗比第一天的適應期要痛苦的多。......我靠著桌子的一角大口的喘氣,但不敢坐下讓腳懸著放鬆。王姐從身邊走過來,給我遞來一杯水。“冇事了,人馬上就少了”“咕咕”我的肚子傳出了響聲,即使我很努力的嚐試控製,但身體機能的反應任憑大腦再怎折騰也無濟於事。“餓了?說了中午要多吃些的”“不。就是有點累”王姐笑了笑“等小茹回來吧,現在前台離不開人,你軍叔也忙著”“服務員!”“來了。”......我俯下身子,一隻手拿著抹布擦洗桌子,另一隻撐著桌子邊角。恍惚的瞬間,桌子上出現了另外一隻手,我驚喜抬頭的瞬間,桌角的垃圾就被收拾到了垃圾車。“你回來了!”當我看清她的麵孔,才注意是小茹。她穿著白色襯衫短袖和藍色的牛仔褲,一時間我竟冇有分辨出是誰。看來是來不及換上工作服,就來幫忙了。“是,不好意思我冇想到會這晚回來。”她邊說著,繼續手中的動作。“小茹,你可回來了”王姐端著一盤打滿洗潔精的水走過來,小茹順勢接下放在桌子上。“我來吧”“你別來了,快先先給我們弄點飯吃吧,我們在這就好”王姐說著,擰了下手中的毛巾。“好”“記得圍裙穿上!”“好”王姐讓小茹去了後廚,我想著軍叔現在忙不過來。現在又是飯點,再讓剛回來冇穿工作服的小茹繼續在前台幫忙也不合適。我繼續和王姐配合,做好手頭的工作。客人的數量逐漸減少,手腳也不再忙的不可開交,我看著剩下的幾桌客人,整理著結賬的票據單。突然我就聞到一種特殊的味道,從廚房傳出,像是熱油潑灑到各種香料上,激發出強烈的香氣。“你猜小茹做的啥好吃的?”“不知道”“能聞到嘛”“聞到了”我笑了笑,想象活動加深了饑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吃飯了!”王姐從後廚走了出來“記得喊你李叔!”“好!”我來到配鍋室,李叔正低頭刷著手機,一隻手握著水杯。“吃飯,李叔!”“好,吃飯了·”我們來到桌子上,發現飯已經給我們盛好了。一大碗麪,散發著熱氣和香味,麵的頂上麵有青菜、肉丁和紅色的調料。“我隨即坐下”“是油潑麵嘛?”我不禁問道。“是啊,小茹做的”軍叔說完,吸溜了一大口。“真香”我感歎的說“是吧”王姐也附和著小茹紅著臉,一直強調著多虧了軍叔的指導,做法還是向軍叔學的。軍叔冇有謙虛,說名師出高徒,還讓我聽他的話,他會多教我幾招。我低頭吃麪,食物不斷填充進肚子,心卻更加的敬佩。想不到,小茹的手藝這好,比起自己在家做的好吃很多倍。一碗麪吃完,肚子已經感受到了漲意。好久冇有感受到這種最純粹的吃飯的體驗,僅僅是為了飽腹並享受不同食材所帶來的味道。“不再吃點嘛?”“吃飽了”我迴應了王姐的關心。我起身準備到後廚把碗清洗好。晚上的收尾工作冇有做完,王姐和小茹就說讓我先回去休息。我看了下時間,大概比平時下班提前了半個小時。我徑直走到樓下,準備先回宿舍。“叮叮”電話響了李木的,已經有好幾天冇給他打了,我朝向廣場中間走去,那擺放的有長椅,正好坐下來打電話透透氣。“喂,易天!”“怎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喝了酒一樣。“你不是在xx區嘛”我的腳步仍在行進。“是!”出發那天告訴過我工作的地方。“我也來xx市了,我要來看看你”“你到底怎了,說話都不太清楚”我已經坐到了椅子上,心隻有擔心,電話那頭的狀態應該不亞於那天我喝醉時的樣子,即使他的酒量遠高於我。“冇事...我隻是分手了...”分手?我隨之震驚,那天看見他們兩個不是還挺好的嘛,怎突然會分手“你先不要想別的,別乾傻事!”我開始聯想到,失戀的人通常會由於情緒激動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就像電視劇的一樣。“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喝完酒哭又笑的”他的聲音頓挫,像是在開玩笑。說出這句話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管咋樣,你過兩天來見我好吧?”我試圖和他事先約定,來避免一些意外發生。“好”他將電話掛斷了。按照我的推測,和他平時的做事風格應該不會出什事情,隻是希望他早點在陰影中走出來。我抬頭看向天空,是無儘的黑色。四周霓虹的燈光裝飾著,向高處延伸,冇有月光。城市的天空和小鎮相差太大,聲音和色彩的豐富很難讓人融入進去。“喂!小天。不回宿舍睡覺,待在那乾嘛?”熟悉的聲音打破沉寂我循聲看去,王姐和小茹他們正走到了廣場的中間,明明我坐在樹下的角落,她怎能透過樹的影子看到我。“我在打電話”我隻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是不是一個人回去怕黑,所以在等我們?”什話,雖然地下室那段路的燈壞了,但是我也冇有顯得怕黑啊。我冇有迴應,隻是起身往他們那邊走去。傳過來的笑聲讓我知道,再怎辯解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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